《甄嬛傳》第五十

第854幕

(景仁宫)

剪秋:娘娘,皇上从甘露寺回来了。

皇后:这个时候回来,正好请皇上过来一同用晚膳。

剪秋:可皇上已经传了口谕,说今日疲乏,不需嫔妃前往请安,已在养心殿歇息了。

皇后:二月二是大日子,皇上必定留宿景仁宫,今日怎么……你去打听,看看今天在甘露寺可出了什么岔子。

剪秋:奴婢已经打听过了,可御前的人嘴都紧得很,什么也问不出来。

皇后:越问不出东西,就越是有古怪。

 

第855幕

(凌云峰禅房)

苏培盛:皇上可惦记着莞嫔娘娘呢,一回宫就打发奴才拣好东西来奉与娘娘。

甄嬛:有劳公公了,如何帮皇上瞒住宫里那就得看公公的本事了。

苏培盛:是,这个奴才一定会尽力的。

甄嬛:那我父亲的事?

苏培盛:这个奴才知道,这件事若是由娘娘亲自开口,就会让皇上觉得上回相会之事是娘娘有所图谋的,所以奴才已经寻了个机会提起来,皇上爱屋及乌,自然关怀娘娘的父亲,虽然老大人还是戴罪之身吧,皇上却已派了人从宁古塔送老大人回京医治了,想来不日后就能顺利抵京了。

甄嬛:那我该如何感谢公公的盛情呢?

苏培盛:娘娘您是贵人,奴才怎敢向娘娘讨赏呢?

甄嬛: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,即便你开口向我要什么,我也未必给得起,你有何必急着推托呢?

苏培盛:娘娘言重了,奴才只是略尽绵力罢了。

 

第856幕

(景仁宫)

陵容:娘娘可听说皇上最近常往甘露寺去?说是去烧香。

皇后:甘露寺,那儿有个谁你不清楚吗?

陵容:剪秋不是说甄嬛已经不在甘露寺了吗?

皇后:听说皇上每回去甘露寺祈福,都要去甄嬛如今所住的凌云峰。到底是咱们失于防范了。

陵容:皇上这样与一位废妃来往过密,恐怕有损圣誉,不知娘娘有何打算?

皇后:打算?到底只是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,且看看再说吧。

陵容:那还是若再去甘露寺祈福,娘娘可否请求同行?这样也好安心。

皇后:皇上意欲独行,本宫也无可奈何,只能先看着情势再想办法。

 

第857幕

(凌云峰禅房)

槿汐:娘子,苏公公来了。

苏培盛:奴才给娘娘请安。

甄嬛:公公免礼,快坐。

苏培盛:多谢娘娘。

甄嬛:浣碧,上茶。这茶虽不是什么名茶,却也清香扑鼻。(干呕)

苏培盛:娘娘,您怎么了?

槿汐:我们娘子这几日一直作呕不止。

苏培盛:恭喜娘娘,恭喜娘娘啊!

甄嬛:这除了槿汐和浣碧,公公是头一个知道的。

苏培盛:是吗?恕奴才多嘴一问,娘娘这身孕可有多久了?

槿汐:不前不后刚刚一个月多上一点。

苏培盛:那可不正是皇上头一次来凌云峰的时候吗?奴才可要好好地贺喜娘娘了,娘娘您这个身孕有的正是时候,正好借这个由头回宫去,一切就顺理成章了。

甄嬛:皇上知道我有了身孕难免会欢喜过头,还得请公公在皇上身边提点着。

苏培盛:是是是。

甄嬛:皇后身子欠佳,宫中诸事烦扰,我的身孕实在不必惊动他人。

苏培盛:是,这个奴才明白,只皇上知道就行了。可是娘娘有着身孕,总得请太医来为娘娘安胎请脉啊。

槿汐:我们娘娘现在身份未明,许多事情上都未免尴尬,此事就更怕张扬了,倒是太医院的温实初温大人与我们娘娘曾有几分交情,不如请他来为娘娘安胎请脉怕是妥帖些。

苏培盛:还是槿汐考虑周全,如此甚好,皇上一向称赞温大人妙手仁心,必定会应允的。

甄嬛:公公在皇上身边久矣,自然知道该如何说,我只要在这荒山野岭当中能够安安静静待产就好。

苏培盛:娘娘您这是说笑话了,皇上怎能让娘娘在这儿待产呢,必定是要接回宫去好好养着的。

甄嬛:我既是废妃出宫,哪里有再回宫的道理,我只盼这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就好了。

苏培盛:娘娘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呢,您怀的是皇室血脉,怎能不归入宗室玉牒呢?皇上又一向重视皇嗣,必定是珍而重之啊。

甄嬛:皇上如今能这般待我,已是我最大的福分了,我哪里还敢再奢求什么,若是皇上能给我腹中的孩子有个名分,即便是以答应身份回宫,我也感激涕零了。

苏培盛:娘娘您有着身孕,可千万伤心不得,娘娘和皇嗣要紧,奴才会想法子和皇上说的。

槿汐:那这事可是要抓紧办呢,万万不能走漏了风声,我们娘子现在只身在外,万一让人知道有了身孕,那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。

苏培盛:奴才知道轻重,你好好伺候娘娘,奴才回头就回禀皇上,指温太医来为娘娘安胎。

甄嬛:多谢公公。

苏培盛:奴才告辞。

 

第858幕

(太医院)

苏培盛:温大人。

温实初:苏公公驾临,不知有何贵干?

苏培盛:温大人,咱们也甭客气了,今儿个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给温大人带个差事来的,皇上钦点了大人为一位小主请脉安胎。

温实初:多谢公公提点,可不知是哪一宫的小主?

苏培盛:说来这位温大人你也是认得的。

温实初:我也认得?

苏培盛:如今这位小主正在凌云峰小住着呢。

温实初:难道是——

苏培盛:这件事可是皇上特谕交代的,容不得第三人知晓,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

温实初:下官明白了。

 

第859幕

(凌云峰禅房,温实初冲进来)

甄嬛: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,先坐下来,喝口茶润润吧。

温实初:我没心思喝茶。你父亲已经回京医治了,是苏培盛让小厦子到太医院请的太医,苏培盛是御前的人,他怎么会突然接你父亲回京呢?

甄嬛:你既然已经知道了,又何必要费口舌来问我这些呢?苏培盛有没有告诉你我有了身孕,要你来看顾我为我安胎,且我的身孕不是你所知道的两个多月,而只有一个多月?

温实初:嬛儿,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

甄嬛:因为我遇见了皇上,我这个孩子是皇上的,所以苏培盛会让你来为我安胎。

温实初:可这孩子明明是——

甄嬛:是谁的都不要紧,要紧的是皇上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,认定了我腹中的孩子只有一个多月。

温实初:你疯了?这可是欺君之罪啊,这万一——

甄嬛:没有万一,若是有万一,那这个万一就是你不肯帮我!你去告诉皇上,我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,根本不是他的。

温实初:你明明知道我不会。嬛儿,我已经跟你说过,你若是生下这孩子,我会照顾你们母子一生一世,你大可以放心呢你。

甄嬛:你能照顾我和孩子一生一世,可是你能帮我把我病重的父亲从宁古塔接回来好好医治吗?你能保全我的家人不再为人所害吗?你能帮我查明允礼的死因为他报仇吗?

温实初:说来说去终究是我无能,我不能帮你。

甄嬛:不是你不能帮我,而是我命途多舛,我好不容易离开了紫禁城,可是现在还是不得不回去,因为这天下是皇上的,没有人能帮得了我那么多,如果有别的办法,我也未必肯走这一步。如今你肯帮我就帮,不能帮我我也不会勉强你。我和这孩子的路本来就难走,可即便再难走,一步一步就算要死,我都要保全他。

温实初:可是我如果这么保着你走下去,只能保着你回宫踏上旧路,嬛儿,那条路太苦了。

甄嬛:我在宫外无依无靠,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,宫里的日子哪怕是斗得无穷无尽,总比在这里斗也不斗就被人害死的好。实初哥哥,有些事你不愿意去做,我也未必愿意,只是事到临头,我并不是一个洒脱的人,可以任性来去。

温实初:早知道有今天,我情愿你永远也不知道果郡王的死讯。罢了,嬛儿,这世上我拿你最没办法,除了帮你,除了听你的,我也没有其他帮助你的法子,你既然要保全别人,我便拼命保全你就是。

 

第860幕

(养心殿)

温实初:微臣叩见皇上。

皇帝:温太医,情况如何?

温实初:回皇上,莞嫔娘娘有喜已有一月,只是……

皇帝:只是什么?

温实初:只是娘娘的胎象略有不稳,需要好好静养,为保万全恐怕不能与之过分亲近。

皇帝:你尽心尽力照顾好莞嫔,太医院的事平时应卯即可。

温实初:是。

皇帝:平身吧。

温实初:谢皇上。

 

第861幕

(凌云峰禅房,甄嬛睡着)

甄嬛:槿汐,拿些水来。(没人理,睁眼)皇上?

皇帝:都什么时候了,还讲这样的规矩。

甄嬛:皇上什么时候来的?我竟不知道,槿汐也不叫醒我。

苏培盛:皇上来了半个时辰了,见娘娘睡得好,不忍心叫醒娘娘。

皇帝:是朕叫槿汐别叫你,特意叫你多睡会儿。苏培盛告诉朕你有了身孕,朕欢喜得很。

甄嬛:皇上也真是的,欢喜便欢喜吧,不拘哪一日来都行,今儿外头下着雨,山路又不好走,何必要巴巴赶过来呢?

皇帝:你有了身孕是天大的喜事,朕高兴得很。到底是你的福气好,朕第一次来看你你就有了孩子。

甄嬛(羞)皇上。

皇帝:朕是担心你,温太医说你胎象不稳,又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,朕可担心极了。

甄嬛:还要四郎这样挂心,当真是——

皇帝:若非你有了身孕,宫里的事这样多,朕真没个高兴得所在了。来,朕叫他们把炖好的燕窝带来热一热,浇上牛乳,从前你最爱吃了。(喂)长相思还在你这儿,你离宫三年,再也没有人能弹出那么有情致的曲调了。好好的怎么又掉眼泪了?

甄嬛:嬛嬛久不弹长相思,只觉恍如隔世。

皇帝:朕再得你在身边,亦如隔世。(苏培盛槿汐识趣退出)随朕回宫吧。

甄嬛:嬛嬛是废妃,还是不祥之身,即便身怀龙裔,也不敢再妄想能够再回宫廷了。

皇帝:既是废妃就重新再册,随朕回宫。

甄嬛:那太后会不会不允?

皇帝:你现有了子嗣,太后想必不会阻拦,朕为你安排好就是。

 

第862幕

(景仁宫)

皇后:你说什么,甄嬛有了身孕?!

江福海:千真万确,奴才亲眼见温太医在太医院配的是安胎药,可宫中并无小主怀孕,能让温太医照顾的也就只有凌云峰的那一位了。

皇后:出去吧。

文鸳:千防万防,还是防不住那个狐媚子的肚子。

皇后:没有孩子还好说,那么快就有了孩子,难就难办了。

陵容:娘娘,咱们好不容易让宫里清净了,若让甄嬛怀着孩子回来,只怕这宫里要有大变。

文鸳:皇后娘娘,您得想想法子呀。

皇后:虽然没有废妃回宫的先例,但无论如何本宫不许她回宫。

陵容:眼下只有把她困在宫外,才能斩草除根免去后患。

剪秋:娘娘,不好了,太后方才发病,又晕过去了。

皇后:赶紧吩咐宝华殿为太后诵经祈福,再准备下去,明日早上本宫要亲自去那儿上香为太后祈福。

 

第863幕

(凌云峰禅房,浣碧帮甄嬛束腹)

浣碧:小姐,生绢束腹会不会伤着胎儿?

甄嬛:应该不会,温太医说了,汉灵帝的王美人因为惧怕何皇后的威势,有了身孕也不敢言说,每日束腹一直瞒到生育之前,何况我两三日束一日,只消束上两三个月即可,且不必束得太紧。

浣碧:温大人还开了固胎的药来,再穿上这宽大的衣裳,还真的跟一个多月差不多呢。

甄嬛:只要皇上不与我亲近,便可瞒天过海。


 【中場休息】


第864幕

(碎玉轩,温实初为眉庄把脉)

眉庄:温大人,你可有嬛儿的消息吗?

温实初:她确实有消息让微臣带给你。

眉庄:什么?

温实初:嬛儿她怀孕了,皇上或许准她回宫。

眉庄:真的?

温实初:只是回宫之事只是皇上一个人说了还不算,还需要太后来点头,你日日服侍在太后身边,若是太后提及此事,还希望您多多为嬛儿说话。

眉庄:是是,那是自然的。

 

第865幕

(凌云峰禅房)

槿汐:回宫只是个开头,往后的路怕还是千难万难的,娘娘可要有个准备才是。若是皇后和安氏知道娘娘要回宫了,也必不肯善罢甘休的。

甄嬛:皇上是铁了心要接我回去,皇后未必阻拦得了,只怕她顺水推舟来个请君入瓮,只待我回宫之后再用她的中宫之权来对我动手,倒是不易应对了。

浣碧:想不到这几年宫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与她抗衡,她也算得意够了。不过即便她真要做什么,那也是枉然,小姐若以妃位回宫,不出几个月生下孩子,便是根基稳固,到那个时候小姐要和她斗,也未必没有资本,只盼小姐身在荣华富贵中可千万不要忘了咱们的恨。

积云(急入)娘子,不好了,太妃她从阿晋那儿知道王爷的死讯,已经整整三日不吃不喝,怎么劝都不听。

甄嬛:带我去瞧瞧太妃。

 

第866幕

(安棲观)

甄嬛:姑姑请且出去,我陪太妃说说话。(积云退出,甄嬛跪)逝者已逝,难道生者也要个个都跟着去吗?我又何尝不想跟着允礼一起去呢,一了百了,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,难道太妃只要儿子,就不要孙子了吗?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唤太妃祖母呢,孩子已经没了父亲,难道太妃也要离他而去吗?

舒太妃(哭)先帝,我与你就这么一个儿子,我竟没有好好地看住他,如今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。允礼呀允礼,你要做父亲了,可是你却看不到了。嬛儿,你有身孕在身,切不可悲伤过度,快别哭了。

甄嬛:太妃,您吃点饭吧。

舒太妃:好,我吃些便是。

甄嬛:积云,拿饭菜进来。(喂)太妃,以后恐怕我都不能来安棲观了。

舒太妃:为什么?

甄嬛:皇上的意思想要我回宫侍奉,我已经答应了。

舒太妃:你要回宫也无妨,皇帝的旨意你也不能违抗,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?

甄嬛:皇上以为这孩子是他的,所以执意要我回宫。

舒太妃:允礼尸骨未寒,你竟要我的孙儿认别人做父亲,你!(打翻饭碗)

甄嬛:太妃您知道吗,允礼的死并不是意外,他是被人害死的,允礼做的船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命丧黄河。

舒太妃:我从没有认为允礼的死是个意外。

甄嬛:允礼死不瞑目,我是一定要替他报仇的,可恨我只是个弱女子。

舒太妃:可是你一定要带我的孙儿回宫吗?

甄嬛:我也不想这样,可是只有这样,我才能替允礼报仇,才能保住我们的孩子,也只有这样,我才能保全我的家人。太妃您知道吗,与其让我这样活着,还不如让我死了,可是为了允礼,为了我们的孩子,为了甄氏一族,再难我也要去做。

 

第867幕

(宝华殿,皇后敬香,香连断两次)

 

第868幕

(御花园)

皇后:方才的事太不吉利,不准说出去。

绘春:娘娘心情郁结,不如在御花园散散心吧,咱们去桥边赏鱼吧。

皇后:太后病重,本宫如何有心情在此闲游,还是早些回宫去吧。

(然后崴脚了)

 

第869幕

(寿康宫,几个女巫做法,然后失火了)

 

第870幕

(景仁宫)

皇帝:皇后一向端庄持重,怎么会失足扭伤呢?定是你们服侍不当心。

皇后:不干奴才们的事,是臣妾自己不小心,还好伤得不重。

皇帝:你去瞅了怎么回事?

苏培盛:石板有松动的痕迹,所以娘娘才会走路不稳失足扭伤。

皇后:这么说都是本宫粗心大意了。

绘春:可是娘娘方才在宝华殿上香时就断了两次香,实在不吉呀。

皇后:不许胡说。

太监:皇上,太后宫里走水了。

皇帝:怎么回事?太后有没有受伤?

太监:太后晕厥未醒,没有受惊,也没有受伤,幸好火势不大,已经扑灭了。

皇帝:那就好,朕得去看看太后。

陵容:皇上,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皇帝:你说。

陵容:皇后与太后在同一日先后受惊,一个扭伤一个失火,臣妾惶恐,不如请钦天监过来看看吧。

皇帝:朕先去寿康宫,苏培盛,晚膳后传钦天监到养心殿见朕。

 

第871幕

(养心殿)

钦天监正使:微臣叩见皇上。

皇帝:起来吧。今日皇后和太后屡遭厄困,宫中不是失火就是扭伤的,可是天象有异吗?

钦天监正使:微臣正想来禀报,微臣前几日夜观天象,发觉本应北方玄武七宿中十月才明亮的危月燕星突然大放异彩,尾带小星,有冲月之势。

皇帝:危月燕?

钦天监正使:是,危月燕乃北方星宿,危者,高也,高而有险,故星象大凶,因其危月,宫中主月者一是太后二是皇后,而其尾带小星,只怕更指北方高处女子有孕,会危害太后与皇后安康。

皇帝:此人可在宫中吗?

钦天监正使:还没有,看其冲月之势,看来还在宫外,只是渐渐逼近宫中,当其一旦迫近皇后与太后,只怕主月二位就要受到逼害了。

皇帝:宫外有身孕的女子……北方高峰……凌云峰,宫外,北方……苏培盛,莞嫔回宫的事你先缓办吧。

 

第872幕

(凌云峰禅房)

槿汐:娘娘,苏培盛传来消息说,皇上顾忌危月燕冲月的天象,一时怕不能接娘娘回宫了。

甄嬛:我早就知道回宫没那么容易,也好,见招拆招总比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的好。你叫苏培盛告诉眉姐姐,一切的事要她劝得动太后才好。

槿汐:好,奴婢这就去。

 

第873幕

(?)

弘时:额娘前些日子扭伤受惊,还好如今已经大好了,只是还请额娘今后走动当心,否则儿臣实在无法安心。

皇后:幸好本宫没什么大碍,休息这几天好多了,只是一直待在宫里边还是挺想你的。

弘时:儿臣劳烦额娘操心,实在不敢当。

皇后:好啊,今儿下学得早,可以陪额娘谈谈心了。怎么,师傅教你的你有温习吗?

弘时:都温习了。

皇后:那就好,只要你用心,你皇阿玛肯定会喜欢的。

(传来弘历的背书声: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。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国;欲治其国者,先齐其家……)

皇后:剪秋,现在是谁来照顾四阿哥呀?

剪秋:是圆明园跟来的几个保姆嬷嬷。

皇后:皇上有来看四阿哥吗?

剪秋:除非皇上问及功课,否则不曾提起。

皇后:三阿哥,四阿哥跟你一起读书,你觉得他成绩如何?

弘时:师傅总说四弟开蒙晚但天资聪颖,所以学得很快。

皇后:那你皇阿玛呢?

弘时:皇阿玛很少和四弟说话。

皇后:你和四阿哥比,如何?

弘时:四弟勤奋,但是他开蒙晚,好多东西都没有学过,所以比不上儿臣。

皇后:现在是比不上,可他下学之后还这么苦读,可是比你要用心多了。这么用心的孩子,难保他日不成大器。

 

第874幕

(阅是楼。夜,弘历还在背书)

嬷嬷:四阿哥,您晚膳才吃了几口就过来读书,仔细看得眼睛疼。

弘历:嬷嬷您别扰我。

嬷嬷:奴婢是心疼你,这样日夜读书会熬坏了身子的。

弘历:我能住回宫来已经是万幸,皇阿玛每次见我也只问我读书的事,若我连书也读不好,就更没有人瞧得起我了。

太监:四阿哥,您的宵夜来了。

嬷嬷:放这儿吧。四阿哥,奴婢吩咐人给您熬了绿豆汤,明目是最好的,您喝了再看吧。

弘历:我不想喝,嬷嬷,赏给你喝吧。

嬷嬷:奴婢是吩咐人给您熬的,奴婢怎么敢喝。

弘历你喝了就少说话了,我今晚背不出这书一定不睡觉!喝吧。

(嬷嬷喝了几口,倒地,口鼻出血。弘历惊恐奔出,撞见眉庄)

眉庄:四阿哥,你这是怎么了?四阿哥你别怕,我是碎玉轩的惠嫔。

弘历:碎玉轩?有人要杀我!

眉庄:四阿哥,这样的话可不敢胡说呀。

弘历:我没有胡说,嬷嬷尸体还在阅是楼呢,惠娘娘,您救救我,您救救儿臣。

眉庄:好好好,四阿哥,您别怕,四阿哥若是信得过我,我替你想想办法。

 

第875幕

(寿康宫)

弘历:孙儿给皇祖母请安。

太后:四阿哥,你怎么来了?男儿有泪不轻弹,你怎么哭了?来来来,快到哀家身边来。

眉庄:不怪四阿哥要哭,方才吓得魂都丢了。太后,四阿哥的嬷嬷误食了四阿哥的绿豆汤,当场毒发身亡。

太后:你说什么?

弘历:孙儿自知卑微,不讨人喜欢,可孙儿从无害人之心,为什么有人要害死孙儿?

眉庄:臣妾想过,四阿哥没有生母在宫中无人照拂,为保安全起见,臣妾恳请太后留四阿哥在寿康宫居住,以保无虞。

太后:这是应当的。好孩子,让你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,受惊了。

眉庄:至于谋害四阿哥嬷嬷的事,是否还再追查下去?

太后:只怕是难啊,一碗绿豆汤多少人碰过多少人经手,若查下去闹大了岂不成了宫中丑闻?

眉庄:太后说得是,为了危月燕冲月的天象影响太后跟皇后,莞嫔有了身孕也不能迎回宫中,只能长留在外,长此下去,皇嗣受损,真不知道是冲月还是冲了皇嗣。

太后:芳若,你去把四阿哥的东西搬来寿康宫,这些日子就让四阿哥暂且待在哀家这儿,看谁敢害他。

芳若:是,那奴婢先带四阿哥下去休息,再去收拾四阿哥的东西。

弘历:孙儿告退。

太后:你也先退下吧。

眉庄:是,臣妾告退。

太后:竹息,你看这害四阿哥的事像是谁干的?

竹息:太后心里明镜儿似的,奴婢不敢胡说,怕扰了太后的心思。

太后:宫里除了她还有谁更在乎四阿哥的存在呢?

竹息:好歹皇后有三阿哥这个儿子,不至于吧?

太后:正因为有了三阿哥这个义子,才更要为三阿哥铺平太子之路。皇后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,宫中竟连一个压制她的人都没有,长此下去,只怕皇帝要后嗣凋零了。竹息,明日请皇上来一趟。

 

第876幕

(景仁宫)

皇后:四阿哥无恙?

江福海:死的是伺候四阿哥的嬷嬷。

皇后:无能!

江福海:奴才该死,请皇后娘娘责罚。

皇后:立即撤手,撤得干干净净,大家没放下警惕前不许再动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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